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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ハイキュー!! / 黑研】My youth, my youth is yours 3-4

寫哨嚮令我緊張!

能不被外物誘惑且有毅力地持之以恆寫文的太太們真的好厲害啊qwq


1-2在這裡



3

 

  關掉早上六點響起的鬧鐘,起床洗臉刷牙換上校服,然後坐到餐桌前迎接陽光散發烤麵包香氣的一天。飯後提起斜肩背包踏出家門,走向不到幾分鐘路程便抵達的青梅竹馬家門前,與看似毫無幹勁的少年在初升朝陽下前往學校。

  如同平凡而僅僅專注於當下的每一天。

  沿著籠罩在若有似無晨霧的住宅區街道,走向最近車站搭上電車的路途,少年總是秉持走路不看路也要解任務的精神走在前方。儘管已經提醒了上萬次上千次上百次,在少年含混又敷衍的回答之後,他最後總是無奈的勾起嘴角,在後方隨時注意導正少年的腳步以策安全。

  在部活室換上練習服,推開體育館大門的那刻,是他最興奮期待的時候。

  伴隨著伸展的身體與汗濕的臉頰,排球鞋摩擦地板的聲音,隊友俯身墊接起對手擊回的球,而那顆球將毫無疑問回到──他離地躍起,奮力揮動手臂,卻沒能扣到練習了無數次的傳球。

  那裡應該有什麼至關重要的存在,現在卻空無一人,只有排球落地彈起滾走的聲音不斷迴響在空曠的體育館。

 

 

  「──研磨!」

  黑髮青年從柔軟的床鋪中驚醒,他撐起身體,喘息著抹開濕黏在額頭的瀏海,看了一眼純白牆上的時鐘。

  三點四十五分。

  打開窗戶,黑尾迎著微涼的風,點亮手機螢幕。

  通訊軟體的對話格中安靜的躺著幾封未讀訊息,最新的通知日期停留在三天前。

  這是他不知道第幾次夢見美好虛假的日常景象,也許與逐漸習慣的現實相比,他更想要回到過去,回到熟悉的街道,內心因此飽滿鼓脹到隱隱作痛。

  那些挾帶懷念時光的侵擾睡夢的不是記憶,也不是在圍牆上輕盈擺動尾巴的貓,而是少年隱沒於光影的臉孔,被風吹散的話語以及自小手中托出的排球,被他們的歡笑滋養的歲月,那逝去的歲月在不停閃爍提醒。

  夢裡的孤爪還和從前一樣,烏黑細柔的髮絲垂在雙頰,隨著他的一言一行輕柔飄動,彷彿他只有抬頭直視這個選項,才能看清前行的路。

  黑尾忍不住笑了出來。

  並不是那樣的。

  隨著時間流逝,記憶塵埃亦發厚重,即使如此他也清楚記得關於孤爪的所有事情。他知道孤爪比誰都在意他人的眼光,所以總是遮掩起視野,躲避四面八方的注視。

  這樣的孤爪,卻會在某些時刻認真地看向某處,例如玩遊戲的時候,觀察對手的時候,有話想說的時候,這時候他的表情,就像對什麼事物產生興趣時的貓,他很少主動開口,所以黑尾通常獨自思考答案。

  黑尾離開的那天,他坐在汽車後座,隔著車門與小一歲的青梅竹馬道別。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黑尾還能感覺那雙乾淨透亮的雙眼注視著他的離開。

  那時黑尾到最後也沒有開口詢問。

  研磨想要說什麼呢?

 

  在父母的陪伴下進入塔辦理完哨兵登記手續,黑尾正式進入面向哨兵們的全住宿制教育機構。在那裡,黑尾見到其他有著相似經歷的覺醒中哨兵,有的年齡與他相仿,有些比他年紀要大得多,有些又他小許多,黑尾沒有見到任何覺醒中嚮導,聽說為了避免未成熟的哨兵和嚮導互相影響發生意外,他們的宿舍和教學樓被安排在距離哨兵們遙遠的嚮導之家。

  黑尾擁有了一間被白噪音保護的房間。覺醒中哨兵們被根據所處的覺醒階段分隊和學齡層分班,除了哨兵訓練外也有一般教育的普通課程,修業的年限為三年。

  他的生活作息在管理之下相當有条不紊:每天六點起床、七點早餐,上午的課程是普通科目,下午則從事哨兵訓練。傍晚六點晚餐,飯後七到九點之間是晚自習,九點半晚點名,十點熄燈就寢。

  第二年的課程多了實地訓練,同時也進行哨兵能力的等級判定。他們可以進階到與同樣精神屏障穩定且強大的嚮導一起學習,還是得繼續最基礎的能力訓練,是由哨兵或嚮導教師的評分決定的。

  畢業後哨兵們將被分發到軍隊進行五個月的實習教育,這是所有哨兵和嚮導離開塔前的必經之路。哨兵或嚮導在實習期間,除了瞭解與感受軍隊的體制氣氛,跟隨所屬部隊動員,表現優異的人甚至可以跟隨所屬的軍官參與中高層集會見習。

  剛開始黑尾還和父母、孤爪保持密切聯絡,然而為了更早掌控哨兵的能力,他白天認真上課,晚上埋頭獨自特訓,隨著逐漸忙碌起來的生活,他如願以償在短時間學會鞏固屏障、分辨操控感資訊,而定時聯繫變得日疏漸少,轉眼間他也要畢業了。

  在實習結束的前一個星期,黑尾所在的軍隊收到協助勤務支援的命令。

  嘛,不用太緊張,只是給在前線駐守的傢伙們一些補給的任務。黑尾和其他實習哨兵站在整齊劃一的隊伍裡聽見前方小如豆子的長官如是說。

  運送的路途超出想像的漫長顛簸,黑尾在運輸車上抱著槍十分不雅的打了哈欠。補給單位在三天內迅速完成物資的裝載,人員和設備分成多個梯隊向補給基地行進,車隊綿延好幾公里。

  「這麼快就覺得無聊了?」坐在黑尾對面的高大哨兵朝他露出友善的笑容。

  「沒有,只是覺得支援命令來的有點突然。」

  「你別想太多,不論發生什麼我們只要遵守上面的指示就好。」

  「再說你們這些只是來實習的哨兵,」他身旁的嚮導喝了一口水將水壺遞給哨兵,接著哨兵的話繼續說道:「未來也還不見得要投身軍旅,這次就單純當作多了一次實戰經驗。」

  他們是黑尾在軍隊裡遇見的第一對哨兵嚮導,一對結合了十五年的成年男性組合。

  黑尾和大部分來實習的年輕哨兵都還未結合,他們只能倚靠自己的力量調節感官來發揮訓練有度的身體能力。他在這裡見識到何謂結合的哨兵嚮導,他們在戰場上相互依慰,成為彼此的刀槍武器、庇護盾牌。對他們來說不需要言語,僅需要一個最簡單的眼神、一個最細微的表情便能夠知道對方心中在想什麼。

  每一對結合的哨兵嚮導組合都是如此,包括未來的黑尾和他的嚮導。


4


  夜如被打翻的墨汁將落日後的天地急速渲染成一片黑暗,他們小心翼翼進入廢棄許久的建築設施,在漆黑中一邊搜索一邊慢慢前進。

  「安全抵達座標。」

  比照目前的位置和時間以後,小隊長確認抵達地點,讓隊員停下待命。

  黑尾和另外一個同來實習的哨兵出列,守在來時與前進的兩道門邊進行警戒,同時其餘的人員已經開始了沉默的休息。

  『收到。這裡交給你們,我們繼續在外圍搜索。』

  兩個八人小組的機密任務小隊在運輸中途休整的時候,秘密離開勤務支援隊伍前往他們真正的任務地點。

  黑尾調節視覺,謹慎的警戒掃視周遭環境,並將其與腦中熟記的地理圖像重疊確認,結束後他看了抱胸靠在牆邊的高大哨兵和他的嚮導一眼,熟悉的面孔令他的心情鎮定許多。

  這時他們前行的道路傳來細微的聲響,哨兵們敏銳的聽覺捕捉到複數的腳步。黑尾立刻轉身擺好架式,眨眼間所有小隊成員動作都迅速而寂靜就戰鬥位置。

  一秒,兩秒,三秒……

  汗水從額頭滑落入衣領之中,黑尾凝視著深不見底的黑色,神經緊繃逐漸起來,似乎沒有任何人在,但心底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沒有確認以前都不能掉以輕心。

  「……到底怎麼回事?」黑尾身邊的隊友低聲發出疑惑。

  話剛結束,他就突然中彈倒了下去。

  對面出現四名身分不明的武裝分子,手中裝設消音器的槍枝,朝他們接連開火。

  「有敵襲!」高大哨兵一邊喊道一邊掩護他的嚮導進行反擊。

  黑尾看得很清楚。他連忙臥倒在地,將中彈的隊友拉到遮蔽物後方,接著舉起槍朝對面掃射攻擊。敵人不甘示弱馬上開火還擊,雙方交戰激烈,一時之間竟來不及重新裝填彈藥,待黑尾取下受傷隊友身上的彈匣更換好時,敵方已經在硝煙中隱匿了踨跡。

  手裡舉著槍的黑尾並沒有想太多,或許是突如其來展開又結束的交火,又或是濃厚的血腥味促使他做出反應。竄入耳中的呻吟促使他低頭檢查隊友的傷況,子彈貫穿了腹部,不斷溢出的血液顯示出需要盡快治療。同時他聽見另一頭同來實習的哨兵手臂和大腿中彈,正邊忍痛邊接受隊友的應急處理。

  「與敵軍接觸交戰。傷者兩名,一名需要急救。」小隊長確認安全後用無線電和其他人聯絡。

  『知道了,我們立刻派人過去支援。』另一端回答。

  「目前附近暫時安全,敵軍總人數不明,我們會繼續搜索。」

  『收到,你們小心。』

  小隊長最後決定兵分兩組,他帶著黑尾、與黑尾熟識的哨兵嚮導一組,另一組哨兵嚮導留下來看顧兩名傷兵。

  黑尾他們跨過敵人屍體,從前進的那扇門離開。剛拐過走廊底端便立刻撞上兩名前來偵查的敵人,小隊長和哨兵立刻開火攻擊將他們擊斃。黑尾轉身將槍口對準前方準備隨時射擊並一腳踹開旁邊房間的門,在巡視一圈後沒有發現任何敵人蹤影時鬆了一口氣。

  「小心!」在門外警戒的嚮導喊道。

  儘管黑尾早就感受到疾襲而來的空氣流動,但縱身躍下的敵人卻比他的反應更快一步將他撂倒在地。黑尾的反應恰巧來得及舉起步槍擋住一道劃破空氣襲來的寒光,那是一把帶著凜冽殺意試圖直取他咽喉的匕首。黑尾瞥見嚮導邊朝外開火射擊邊退入房內,他索性一腳踢在對方小腹上,那人立刻倒飛出去。

  黑尾拉開與敵人的距離,舉起槍口朝門外一通掃射,子彈用盡後將步槍踢到一邊,二話不說反手拔出匕首,正好迎上敵人站起來重新調整態勢。兩把匕首在空中發出清脆交擊聲,迸發幾點火星,黑尾的手指靈活輕勾將匕首調轉方向,朝對方持刀的手腕刺下,對方匕首陡然落地仍不肯放棄,直接猛力抱住黑尾,兩人翻倒在地扭打起來。

  槍聲仍未停歇,嚮導已被退到黑尾附近,他在翻滾中勉力用藏在左手的手槍擊碎一個持槍逼近他們的敵人膝蓋,同時後背驟然一痛,鮮紅的液體湧出。黑尾險些握不住手槍,他就勢轉了手腕將槍口換了方向,姿勢憋扭的一槍擊穿身上敵人的腦袋。

  黑尾全身被汗水浸溼,反應靈敏的感官此時數倍放大了痛覺,正頭暈目眩的喘了口氣,便感覺自己身上無力垂落的重量被人曳了下來。

  「……你沒事吧?」

  倖存的嚮導把黑尾拉到牆邊靠著,隨後身體晃了晃跪倒在地,這時黑尾才看見鮮血不斷從他的軍服衣角凝聚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汪小泊。

  後背中的那刀不知道淬過什麼毒,黑尾掙扎了幾下想要站起來去看嚮導的傷勢,卻跌回原地動彈不得。

  「嘿,隊長和支援馬上就到。」他遲來的哨兵低啞壓抑的聲音從黑尾上方傳來,聽起來卻彷彿從燃燒烈焰的地獄深淵傳到地面上。「你別亂動,交給我們。」

  黑尾虛弱的抬眼,看見高大的哨兵轉身,攙扶著他浴血的嚮導帶走廝殺,黑尾在響徹雲霄的槍聲中分辨他們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直到撕心裂肺的怒吼突然停止。

  隨之而來的衝擊和痛苦淹沒了他的意識,奔流在體內的血液變得滾燙,燃燒骨血煮沸剩下的靈魂,恐懼紮刺在他骨縫中迴盪。

  當一個哨兵失去了他的嚮導,他也無法獨活太久,被強行剝奪半身的衝擊足以使他的生命轉瞬消散。

  剎那間,空氣中只剩風的哭嚎、以及不知何時流下的淚水味道。

  走廊上接連傳出激烈的射擊聲,蓋過哨兵有一瞬間停頓,然後變得毫無規則的心跳聲。

  「確認安全!」走廊有人喊道。

  支援的隊伍衝了進來,一名醫護兵上前幫他處理傷勢。

  「你還好嗎?」

  黑尾沒有辦法開口回答。他在醫護兵的幫助下顫抖著跪起身體,他現在迫切需要一點什麼保持至少一絲精神上的安寧。黑尾的思考不自覺追逐在他的眼前發生的死亡和連結破裂遠去,他無法承受清晰感受到那樣冰冷絕望的窒痛,渾沌虛無徹底將他的意識壟罩。

  那裡曾經有一對哨兵嚮導,現在他們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他永遠也忘記不了,這一切深深烙印在他腦中。

  『所有小隊,立刻從目前位置撤離。』無線電傳來新的命令。

  其他人幫忙將傷員進行搬運準備,陷入半昏迷的黑尾被一齊帶走,和其他搜索的小隊集合後輾轉回到部隊。

  後來的黑尾從送入軍區醫院便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背部傷口所中的毒比想像中更加嚴重,他處在極限的疲憊與無力狀態,精神卻始終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朦朧裡掙扎著想要放棄,可是他看見孤爪的雙眼注視著他,那雙眼中亮盈著銳利的直率,他不可以輕易鬆懈妥協。

  因為其實他知道,他知道孤爪想要說什麼。

  所以他不能放棄。

 

  幾天後黑尾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看著病房雪白的天花板,意識到每一對哨兵嚮導都可能變成破碎的靈魂,不完整的生命必然走向消亡。

  黑尾絕對無法接受那碰觸他的雙手、呼喚他的聲音,他一度相信只有自己能夠守護的美好會變成虛無的空白。

  曾經滿心期盼的未來,如今變得令他如此恐懼。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五年了。

  有時是因為無法迅速自如的控制感官,有時是因為艱苦嚴苛的訓練,有時是因為帶操列隊,有時是因為按部就班的任務,這些都是一些黑尾都快要忘記的瑣事,但其實每一件事都滲入他的骨血,鑄為他現在的模樣。

  五年的時間,足以讓懵懂率直的少年成長為一個堅韌無畏的青年。

  黑尾義無反顧投入每一項訓練和任務,只因想要變得更加強大。

  每當站在硝煙餘火之中,環顧周圍殘垣斷壁、怵目驚心的景象,他便暗自慶幸。


  啊啊,太好了。

  幸好研磨不在我身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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