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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亂舞/雙狐】命運的愛之劇場

※收錄於2016/07夏季雙狐圖文合本《逢魔之刻》之作品

 現代轉世趴囉




場景一

時間:1923年9月1日

地點:貴族院子爵秋元宅邸

人物:秋元子爵、粟田口鳴狐、僕人

 

 

  鳴狐睜開眼睛。

  他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又為什麼會在這裡,其中的緣由他並不清楚。

  每一次從他腳下影子伸出的黑色細線,都使他無法自由行動,因此也無法對任何事物提出疑問。

 

  接著極其幽遠、莫名其妙熟悉、卻又意外地經常聽到的腳本在腦中浮現,以台下一致戴著遮面布、服裝各異的觀眾們的鼓掌為配樂,拉開了鮮紅的帷幕。

 

  「歡迎您回來,老爺。」

  穿著和服的木偶,歪扭身體走向舞台前方,畢恭畢敬接下主人剛結束會議到家,脫下的西服外套。「上午的會議順利嗎?」

  看起來這次是發生在這棟宅邸的故事,鳴狐艱難地轉動眼睛,發現自己身穿黑色立領制服,被裝在一只透明櫥櫃當中。

  「還好。」

  被稱為主人,看起來像是相當有地位的中年男偶走到正對櫥櫃位置的沙發坐下,點起菸斗抽了一口,然後側頭望向道具牆上窗戶景色──那幅天氣晴朗,能看見泉水池被花朵環繞的美麗庭院的圖畫。

  「午飯正在準備中,稍後馬上送來。」

  僕人彎腰鞠躬,慢慢向後退出舞台,不久便隱沒在黑暗之中。

 

  滴答。

 

  滴答。

 

  滴答。

 

  「啊啊,鳴狐。」不知為何牆上時鐘指針移動地異常大聲,鳴狐聽見那冰冷地叫喚後立刻抬眼望向男偶。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許多無法解釋的奇異事情,從小開始,他偶爾能夠在無人的地方聽見說話聲、或是看見奇怪的影子,可以說是或多或少處變不驚,見怪不怪了。因此,當注意到被放置在距離他胸前十五公分的展示架上那把約五十多公分左右的刀刻在表面的字──鳴狐──與他的名字相同,鳴狐才第一次感到毛骨悚然,那藏在口罩底下,無事便終日不形於色的表情也微微顯露出驚惶的樣子。

 

  即使如此,鳴狐依然只能立於櫥櫃之中,任憑黑線操縱,張口鼓動舌頭,繼續這場與無機質的木頭偶人進行對手戲:「……春朝、大人。」

 

  滴答。

 

  滴答。

 

  滴答。

 

  當牆壁上的掛鐘指針走到午11時58分,整個舞台瞬間開始上下強烈震動。

  鳴狐本能地壓低身體,保持平衡,卻因為櫥櫃翻倒連帶跟著狼狽摔趴。

 

  好可怕!

  來人啊!

  失火了!

  救救我!

  這塊土地因痛苦難忍翻身,許多建築發出巨大悲鳴,而聽到悲鳴的人即敲響了生命的喪鐘。

  殘存的人們發出的哀嚎在鳴狐腦袋中迴盪,窗戶外的圖畫切換成一幅燃燒的天空,腥紅與焦味充斥他的鼻腔。與其說鳴狐不為所動,不如說是無法動彈。黑線有意無意撕扯著他的末梢神經,太陽穴隱隱陣痛,四肢百骸彷彿要隨著迅速蔓延逼近的高溫熔化。

  若是用一般人的狀態來看,此刻肯定是大聲呼救,說不定還更加手足無措、驚慌錯亂。然而不可思議的是,鳴狐發現與他同名的刀此刻正放在自己的掌中,他仔細觸摸著,心情變得格外的平靜。

 

  燃燒著的木偶不顧危險,慌張地將櫥櫃中的大半部分收藏物拿出、往庭中被花朵環繞的泉水池丟入,「鳴狐」當然也在其中。

 

  被藍色紙片嘩啦啦輕柔淹沒的鳴狐,金黃眼眸映入了從縫隙中艷麗綻放的火紅蓮花。

 

 

  鳴狐睜開眼睛。

  汗水溼透了他的睡衣。

 

  「鳴狐?鳴狐你怎麼全身溼透了?像是剛從水裡打撈上岸似的,快些起床梳洗吧!」

  一隻狐狸在他的床鋪上打轉蹦跳,卻絲毫沒有感受到應有的震動或重量。鳴狐對狐狸點點頭,撐起身體下床,脫去溼掉的睡衣,換上制服。

  自從三個月前,第一次夢見自己在舞台上演將障子門後的妖異一刀兩斷,身邊就出現這隻狐狸,而牠卻自稱是鳴狐自出生起,便一心同體的夥伴。隨著相處越久,夢見演出的戲碼越來越千奇曲折,狐狸的牢騷也越發多了起來,經常對獨居的鳴狐東叮嚀西囑咐,儘管對於難以對應牠人的鳴狐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

 

  彷彿以此為序幕,鳴狐的周遭近來總是發生一些讓他感到奇怪的事。

  例如他那位看似比他年長的姪子,上禮拜領著弟弟們去某間神社校外學習後,忽然打電話來表示希望他們能一起住;例如三天前他的同班同學山姥切,忽然主動向他搭話,問有沒有看過教古文的石切丸老師的哥哥;又或者例如昨天學校來了位新的代課老師。

 

  「老師!」

  「老師,請教我這裡。」

  下課鐘聲剛響起,正是學生從沉悶無聊的教室解放,在走廊或是操場盡情發洩青春的時候。高二某個班級的學生卻團團聚在教室前的講台。

  「喂,那個人是誰啊?」

  「你不知道?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代課老師啊。」

  「欸-」

  與鳴狐完全相反,身材高大、面貌英俊,非常引人注目的長髮男人。

三条石切丸老師的代課老師,三条小狐丸。

 

  「鳴狐?你怎麼了?」

  隨著身旁一起打掃泳池畔的同學詢問,鳴狐回想起代課老師來到班上當天,他特別感到心神忐忑。

 

  今天是第一天上課,雖然時間短暫,請大家多指教。

  原來如此,你就是鳴狐同學。

  我是小狐丸。

  那麼,輕鬆的開始吧。

 

  胸口忽然爆發的劇烈噪音朝他襲來,總是戴著口罩,安靜坐在教室角落最後位置的自己,居然會被人一眼看見。鳴狐甚至無法忍受和小狐丸待在同一空間,呼吸同樣的空氣。

  當他看見小狐丸身影出現的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撲通──!

 

 

  「喂!鳴狐!?」

   巨大的花水濺起聲響起,緊接著全身隱隱疼痛,水擠壓耳膜的波動聲,無法呼吸的窒息感。被柔軟冰涼包裹住全身,沁入四肢的涼爽溫度,虛無般的漂浮感,讓他逐漸放鬆下來。

  發生地震了,必須躲在水裡,才能避開火災。

  只有在水中才求得一息尚存的偏執,讓他的身體變得太過沉重,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耳邊迴盪著無盡無邊的寂靜,彷彿世界上只剩下自己,那些惱人的事如今在這個無聲的世界再也不會擾亂自己。

 

  鳴狐。

 

  鳴狐。

 

  鳴狐

  某處傳來水被撥動的凌亂聲,鳴狐緩緩睜開眼睛。

  金色眼眸映出從被陽光照得閃閃發亮的水面下潛,朝他游來的身影。在抬起手伸向那人之前,他閉上了雙眼。

 

 

  「小狐丸老師!」

  「鳴狐!」

  「老師,鳴狐他還好吧?」

  小狐丸將失去意識的鳴狐從泳池裡撈起,上岸之後立即做了緊急救治,從傾出呼吸道內的積水,到間斷的人工呼吸,小狐丸都沒有餘裕開口。

 


  等到鳴狐再次睜開眼睛,早就過了放學時間了。確認平安無事後,他被送到保健室休息,此時留下看護他的便是小狐丸。


  「能自己起來嗎?」

  鳴狐垂下眼瞼,避開小狐丸的視線,緊接著慌張地戴上擺放在一旁、依然朝溼的口罩,準備下床離開,沒想到腳才剛踏上地板,竟然就不聽使喚地一軟,整個人往前傾倒。這時候,小狐丸敏捷地抱住鳴狐因發軟而跌倒的身軀,縮短的距離,讓鳴狐幾乎無處可躲。「鳴狐喲,小狐我只是想確認你現在的身體狀況。」

 

  「還是說,你想讓我公主抱嗎?」小狐丸說。

  鳴狐瞪大雙眼,看著兩顆近在眼前的紅色寶石,裡面有他的影子和一潭星空下的湖水。他從來不認識這樣的自己,胸口的噪音又開始在耳邊吵鬧,腦袋像是沸騰一般令他無法思考。為什麼?為什麼只有面對你的時候,心臟會感到疼痛?為什麼只有聽見你的時候,喉嚨會感到酸楚?

  鳴狐張口欲言的同時──

  「打擾了。」

  保健室的門在一聲清脆的報告聲後被打開,來者正是鳴狐的姪子‧一期一振。

  「終於來了啊。」小狐丸拉開兩人的距離,微微一笑道:「既然你的家人來接你,那我的職責也到此結束了,晚點見。」

  被打斷的疑惑與不安在看見一期一振的同時逐漸緩和,鳴狐一邊聽姪子嘴中叨念擔憂,一邊任從打包好行李中鑽出的狐狸爬上爬下檢查身體,踏上前往粟田口大家庭的歸途。



場景二

時間:?年?月?日

地點:學校

人物:學生A、學生B、粟田口鳴狐

 

  鳴狐發現自己站在被夕陽染紅的走廊中央。

  不對,這是紅色的舞台燈光。這次窗戶上貼的圖畫景象是是操場,顯然他是在名為學校的建築物中。

 

  他拉開紙做的道具門,進入教室。

  「啊,終於都到齊了!」

 

  裡面有兩名穿著沒見過的學校制服的偶人,兩人之間的課桌上擺放著蠟燭與一枚錢幣。

  鳴狐走到兩人之間空著的椅子坐下。

  「那麼,開始吧。」

  「等等,A……不會被看到吧。」

  「沒問題,窗簾拉起來了,就算老師回來的話也不會被發現的。」

  「好了嗎?開始吧。」

  「B,手別出力喔。」

  「沒出力啦,你看。」

  「大家把手指放好喲。」

  根據長久以來的怪談與過往經驗,鳴狐本能的抗拒處於這種儀式的現場,但他在角色設定上也是玩遊戲的一員,當然也被黑線強制將手指放了上去。

  「「狐仙大人,狐仙大人,請到這裡來,狐仙大人,狐仙大人,請到這裡來。」」

  大約過了十分鐘,錢幣依然毫無反應。

  學生偶人在這之間一直不停嘗試招喚,鳴狐剛在內心悄悄感到慶幸,卻又擔憂後續的發展。就在看見從觀眾席之中站出一個高大的人影,無視其他觀眾隔著遮面布的悄聲討論細語,往舞台走來。

 

  「……狐仙……大人?」鳴狐開口,不可置信地發現纏繞身體的黑線消失了。

 

  「承蒙邀請。」


  在紅色的燈光下,被不速之客打斷表演的偶人雙雙發出潰不成調的慘叫,失去操縱,跌落在地板。鳴狐看見男人側臉上掛著一具狐面,煙層層朦了他的樣貌,修長的身體穿著和服、披著外掛,手持煙管吐出一口煙霧,裊裊婉轉飄升,最後消融在空氣中。雖然與平日在學校看到的形象大不相同,但眼前的男人確實是三条小狐丸。


  鳴狐曾經沿著舞台邊緣走,嘗試逃離,反而迷失自己。各種悲喜苦離的片段在腦袋裡奮力掙扎,他試了又試,仍無法逃離而停滯不前,但是他的內心深處始終相信,會看見一道能夠開闊明亮眼前的光芒,堅信能憑一己之力與黑暗相抗。

  鳴狐試了又試,仍為無法見到光芒感到心疲力盡。即使聚精會神,機會卻逐漸消逝,身體無法暢所欲行發出痛苦低鳴,也依然無法可解。

  尋找著自己,尋找著目的,一路追尋著,在終於抵達的時候,命運降臨,變得眼裡只看見他。

 

  這就你來的目的吧。

  我一直在等待此刻的到來,我絕不會將手放開。

  因為這是我的夢,無須過問理由。

 

  悠揚悅耳的笛聲伴隨輕拍小鼓、大鼓發出清脆的聲音,鼓槌敲擊著太鼓,演奏出動人美妙的旋律。穿著白布襪的小狐丸流暢運步,眾人目光駐足於他;佩掛狐面的童子翩翩起舞,眾人目光流連於他,但他卻看著鳴狐。

  從狐裡們的舞蹈之中,鳴狐看見死之於生,生之於死,交織如轟轟烈烈的情愛。死亡是現世的歸宿,那裡有忘卻一切根源的彼岸;那裡還擁有能接受一切喜悅和美好的原野,薄霧驅散了煩憂疑慮,舞台燈光一直不停變換,他們投下的身影越來越長。

  鳴狐的眼前開闊明亮起來,儘管演出是那麼的如夢似幻,以至於他忘了身在何處,心蕩神馳。

  再走幾步,小狐丸就在面前了,如果他可以碰觸到小狐丸,那麼就場夢境就不再無從知曉,而是出於某種緣由。


  這時燈光暗了,而鳴狐也停止了動作,除了呼息,他甚至吐不出隻言片語。

  他感覺到小狐丸握住他的手,在他耳邊輕聲說「走吧」。


  然後鳴狐發現自己在教室的課桌上睡著,身上披了件淺灰色的西裝外套,而小狐丸正背對他面向半敞的窗戶。一陣清爽的風越過他的肩膀吹入,盛夏空氣鬱結已久的燥熱散去,世界頓時變得清澈,心底忽然變得輕鬆,彷彿所有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究竟是什麼帶來了改變?



  「……小狐丸,是你嗎?」


   沿著舞台邊緣走下舞台,鳴狐尋回了自己,他在腦海裡重複描繪夢境中的每分景色、每秒畫面確認。沒錯,終於找到他了。

  尋找著自己,尋找著目的,一路追尋著,就在今天突然發現了「命運」。


  小狐丸向鳴狐投來意味深長的一瞥,目光中似乎含有一種迫切的熱情,眼睛裡充滿著懷念和對鳴狐疑問的喜悅,接著朝他粲然一笑,這時鳴狐鼓足勇氣,小心翼翼地繼續說:「我會聽。」

  那人轉過身,逐漸綴上星星的藍絲絨壟罩天空,光滑柔順的長髮閃爍生輝,照亮他俊逸專注的面孔。他嚴謹又親切地說:「你已經知道了。」



場景三

時間:?年?月?日

地點:本丸

人物:鳴狐、小狐丸、粟田口鳴狐、三条小狐丸

 

 

  名刀利刃難斷水,咫尺天涯難隔情。

  戀慕之心無由生,其所映照澄如水,何須強區別?

 

  猛擊伴隨咆哮迎面襲來,太刀瞬間引退一步制先機殺,旋身如舞,疾迅若雷,凌厲刀尖由右橫切入敵方左眼,趁其傾倒哀嚎之時,再豎砍揮斬至胸口,直取性命。

  小狐丸確認目標氣絕後,轉身瞥見同伴身後的伏擊大喊:「鳴狐!」

  聞者以漂亮的後空翻拉開距離閃避、落地後化作閃光,不斷變換軌跡方向,眨眼間欺近敵背,蹬地高高躍起,背光的敏捷身影籠罩在敵人頭頂,擋住了朦朧月光,唯有手中利刃冷光一閃。「呼!」

  此時風吹大地,草沙沙擺動,咽喉,血沫飛濺。雙眼微斂,振落刃上殘血,穩靜緩慢地納刀入鞘。

  「……這就是最後的殘兵了嗎?」夜行中的隊伍被敵襲逼得四散,小狐丸與鳴狐孤身應戰,「沒受傷吧。」

  鳴狐朝步履蹣跚的小狐丸走了過去,只聞其名未見其身的傳說太刀此刻渾身沾染血汙,與鍛造完成當晚的模樣──身著金黃狩衣,一頭滑順銀白長髮,鮮紅銳利的狹長眼眸與挺拔身姿大相逕庭。

  「喔喔!真不愧是小狐丸大人!攻勢果然與眾不同!不同凡響!」肩膀上的狐狸興奮地蹦跳,而鳴狐只是安靜地凝視周身泛著微光的狼狽太刀。

  「……呵呵,毛色似乎變糟了啊。」

  「小狐丸大人?」從狐替感到疑惑的鳴狐開口。

  黑暗降臨籠罩一切,小狐丸突然覺得再也無法前進了,雙腿變得軟弱無力,他低頭環過鳴狐的肩膀,還能夠感覺到躲在暗處,屏住氣息,為事物的毀壞感到喜悅的幽深之處閃爍出令人喜悅的絢麗火花。都到了這種時候,靠在自己胸前的鳴狐仍一如往常安靜,於是小狐丸忍不住想開口嚇嚇他:


  「你願意和我一起死嗎?」和我一起,就在這裡。


  「小狐丸大人?!」鳴狐肩膀上的從狐激動地拔高了嗓音,鳴狐彷彿受不了似的摀住了牠的嘴,墨藍勾玉下的白流蘇耳飾在搖擺。小狐丸深知自己想要佔有鳴狐,當他感覺一切都是飄渺雲煙時,只有鳴狐能令他清醒過來。


  既得肉身,熬成骨血,以眼耳鼻舌身意,知色聲香味觸法,況乎七情六欲? 

  在情愛,在戀欲,迷途深陷,並非註定,而是共同選擇。


  鳴狐伸出雙臂回抱住小狐丸:「我明白了。」


  叮鈴。

  腰間鈴鐺響了一聲。


  另一個開始,便是祂們逐漸淡去的時候,共同的我們恐怕已不復存在。





  「說好了,可以跟我一起去死的吧。」

  小狐丸看著面前的鳴狐,那雙漸失光明的眼睛,將他呼吸盡數占奪。前世的因緣業障,今世的緣分結來,自從他知道兩人的過往,小狐丸每次看到鳴狐近在眼前,都會忍不住緊張地深呼吸。


  「……那個時候能和你一起死掉就好了。」小狐丸被遺忘的熟悉氣味包圍,宛如刺穿他的心臟一般,直到耳畔回響著鳴狐飄渺的聲音,才看見他穿著麥穗色澤狩衣的自己,看見他曾經站在光裡的影子。


  「放心吧,我不會重蹈你的覆轍。」他不會心煩憂苦,他不會潰退,他已從歷史學到教訓,他看著那個小狐丸的生命褪去,他每晚都在夢中聽到哭喊。「所以對不起,不會讓鳴狐死的。」

  沒錯,如今的他們無須忍耐,無須畏懼,無須壓抑,無須逃避。映在眼前這個「現在」的小狐丸眼中的鳴狐,彼岸的小狐丸並不知曉,於鳴狐臉頰滑落的這股痛楚,仍沒有辦法習慣,但胸口的這般溫暖,是與小狐丸相同的鼓動。

  「向後看是不會往前的。」小狐丸的身後站了一個身著靛藍軍服的男人,從覆於臉上的甲冑下傳來清朗的聲音。

  鳴狐知道他說的話是對的,他默默地穿過布景朝燈光下走去,男人也一聲不吭地朝他迎面走來。當他們倆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兩眼緊緊盯著鳴狐的臉龐,同時將手中的刀給了他。然而,當鳴狐在燈光下站定後,那個男人從舞台上悄然消失了。

  鳴狐知道這齣戲即將落幕,以往那些日與夜的戰鬥、他那面目模糊的主人以及古老的本丸,不過是一場逝去的夢。為了證實他心中所想,他拔出刀一看,冷冽的刀紋映照出的光芒中,一張金色眼睛下方有朱丹油彩的臉龐正看著他,這是一張清冷淡然、歷經世故的臉,這張臉原來就是他自己。





  「那麼,跟小狐跳一場舞吧。」


  舞台上的燈光集中在兩人身上,短促跳躍的輕快音符伴隨呼吸躍動於耳際,小狐丸向後退了一步,伸出手,低頭彎腰做出邀請姿勢,鳴狐輕輕將手放了上去。



  音樂正在播放著,鳴狐醒了過來,與小狐丸停止了舞蹈上的動作,只享受著這激動的時刻。




  到此為止了,他們已經找到彼此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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